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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53第四十八章巫女  (第2/2页)
——”    “铃——”    “那就是巫女…”仓桥青灯说“所谓巫女,职责为向神祈福,以为平民带来和平安逸的生活。”    女子跳着祈福的舞蹈,她的面目因背对着守而不可见。白色的月光朦胧地笼罩起身,于是守想,那一定是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。    “在这村落中的人,信奉月读命大神。他们相信月神降临之时,会有不可思议的事发生…所以,在这村中代代侍奉月读命的巫女,便被村中的当主命名为辉夜姬。真正的辉夜姬回到了天上,于是,人们自欺欺人地选出巫女来代替。就像投于水面的倒影——月亮还在空中,留在水面的东西,只要拨动涟漪,终究是会散去的假象。”    正在舞蹈的巫女,她的衣袖与青灯的衣袖交叠,便穿过了青灯的身体。    “舍弃自己的名字,抛却女人的本性。一代代的巫女侍奉着神。自古以来的共识是:作为神的使者,巫女为凡人的幸福而活,也应为神奉献自身的一切。人们就这样忘记了,巫女其实也与普通的少女没有区别,为他人祈求的同时,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祈求呢?”    从屋中站出一位戴着鬼面的男子。    他身着黑色的狩衣,手中执着太刀,与那女子共舞起来。    正如遮蔽月光之云,当男子出现时,女子身上的月光暗淡下去了。    “可是,巫女就连老去的资格也没有,”仓桥青灯的声音透着寒意“被称为‘辉夜姬’的巫女一生向月祈求赐福,最后向月读命献祭的——就是自己年轻的生命。”    这便是祭祀。    将牲畜吞入腹中的人,对牲畜而言便是神;那么,吞下巫女的神,便理所当然地得到在这村中所有人的敬畏。    无论那种“神”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东西。    “难道!”守惊呼。没错,无形的东西当然吞不下任何人。对侍奉神的“辉夜姬”执行裁决的,就是那戴着鬼面的男子。    “用鬼留下辉夜姬,让她的血洒在祭台上,就能招得月神的真身。他们是这么深信着的。”    仓桥青灯的声音在守听来沉重不堪。    和室中的村人齐齐跪拜,对一件即将发生的谋杀案麻木不仁。    那么,他们所信奉的纯洁的月神,到底是什么东西呢?    他们的神是怎么想的呢?!    他们的神是否就此容许这种谋杀呢?!    世世代代的谋杀,已经成了一种扭曲的、畸形的、恶心的文化,在这种文化之下,居然无人反抗,无人呐喊!    ——真是可耻啊!    巫女的舞姿停下了,她站在神龛前,垂下手。    迎向太刀,她已无需再做什么了。    黑衣的男子将利刃刺入她的腹中,映着月光的刀口闪烁寒光,鲜血继而溢出,就连这点寒光也被红色遮蔽了。    传说中,从月而来的辉夜姬,倒下了。    带着鬼面的男子抽回太刀,站在原地,良久都未动弹。    “青灯…你…难道…”守用最大的力气握住青灯的手。    “守君,”仓桥青灯轻描淡写地继续说“我的母亲是巫女…”    “青灯!”小孩猛地抬起头“不要再说了!”    “我的父亲,便是鬼。”青灯却还是说完了他要说的话。    月光下,他的神色看似如常。    黑衣男子的鬼面悄然落地,藏在鬼面之后的,是一张与青灯有七分相似的脸。    太鼓声声如雨点,激烈的节奏预示着神的降临。    从和室的大门里,一名神官抱出一个婴儿。向着月,婴儿缓缓睁开了双眼。    男子伸出手,却并未触及那婴孩。    是啊,杀人的“鬼”,是无法再触摸小孩子的。    更何况,他刚刚杀了孩子的母亲。    所以他转过身,向已死巫女走去。    “花虽香,终会谢…世上有谁能常在…凡尘山…今日越…俗梦已醒醉亦散…”    他抚摸着巫女的脸颊,接着,便用沾满巫女鲜血的太刀抵住喉头。    守的眼前一片红色,分不清那是谁的血了。    女人的血,男人的血,还有惊呼着四散逃走的人群,忽然间,一切都发光发亮,散为月华…    庭院里静默如常。伴随他们的,仍旧是那一盆盆未来得及熄灭的幽兰的火。    仓桥青灯低着头,他有一阵子没有说话。    守想,还不如不要说话的好。    但仓桥青灯咬着牙,却还是开口道:“我自出身起,便有两位重要之人被夺走了。我本人并未慨叹过世间对我的不公,但是…如今这玩笑开得也过大了吧!”    笼目纹的八个角,忽地升起八枚符咒。    不知是何时埋下的,也或许本来就在这里。    仓桥青灯面对某个方向,把守拨往身后。    “请现身吧。”他不卑不亢地说。    “嘻嘻嘻…被发现了啊…”山道的鸟居后,跃出一个小孩“是啊,也难怪,都已经…好久不见了啊!”那张腐烂了一半的脸,守是认得的。    不就是失踪多时的伊诚光的尸体么?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其实从青灯开始讲身世开始,我很想推荐一首曲子:千住明的风林山火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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