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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章  (第3/3页)
宁死’的程度吧…”他苦笑,不明白“宁死”这两个字是怎么衍生出来的。    “那不然呢?干嘛不玩花式?玩花式很威耶。”杨榆雅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。    “什么威?”他皱了眉头。    “就是…很威风之类的…哎呀!你懂我是什么意思。”    “反正我有我拒绝的理由,小孩子别过问一些有的没的。”说完,黄圣昂别过头去,迳自动手做些工作前的准备。    “我二十二岁了。”杨榆雅叉腰,摆出不悦的嘴脸。    “我会骑脚踏车的时候你还在排队等投胎。”他却冷冷地反驳,连看也没看她一眼。    “你真是…”她闷哼一声,低下头继续方才手上正在做的事。“后来呢?Maggie答应让你说不玩就不玩?”    “不然我来干嘛?端盘子吗?”    “怎么可能!她哪时候那么好说话了…”    “工作吧你。”黄圣昂忽然抬起头来打断她的话。“你陷害我的那笔帐,我还没跟你算。”    “啧,真爱计较…”她悻悻然低下头,不情愿地结束话题,嘴边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嘀咕著。    黄圣昂似乎也不打算再搭理她,反正他早已习惯了这女孩的性格!聒噪、直率,却没有心机。    他打从心里以为,这只不过是一个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夜晚,差只差在他换了一个上班的场所而已。    但是,他错了。    当他在开幕之后的混乱气氛中,忽然接手那张外场人员递来的酒单时…他知道,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。    “Screwdriver+Ginger”    酒单上的每一个字母都让他惊愕,半晌回不了神。    “怎么了?”    察觉到他的异状,杨榆雅凑过来问了一句。    “嗯?”黄圣昂醒神,笑了一笑。“没什么。”    “不过就是螺丝起子倒点Ginger进去,有什么好考虑的?”她咯咯笑了几声。“该不会你有什么奇怪的原则吧?”    “我只是忽然忘了前几张酒单是什么而已。”他低下头,将那张酒单压到最下层,随便找了一个借口。    心不在焉,从这一刻开始。    从他开始干调酒这一行算起,有几个人点过这样的一杯酒?记忆之中只有一个,而且是忘也忘不了的那一个。    他将调好的“Screwdriver+Ginger”递交给同一位服务生,之后便紧盯对方的身影。他相信,对方会带领自己的视线找到那个女人。    …果然不出所料。    只有那个名叫蓝晨玥的女人会点这种既任性又特立独行的东西。她正满脸笑容,似乎正在和什么人交谈著。    黄圣昂不禁失了神,不确定自己的感受能够称作什么。    四年了。    四年后再一次见到她,竟然会令他感到不知所措,甚至连是喜是忧都分辨不出来,只知道有一股冲动在体内急于蹦出。    然而当服务生转身走离,好让他可以清楚看见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时,他的激情瞬间退去,随之浮现的是一种消极。    是啊,他怎么会没想到呢?    都过了整整四年,他怎么会傻到认为她还是单身。    “你又物色到什么美女了?”    忽然,一掌打在他的背上,将他从思绪里打醒。    “什么?”黄圣昂回过神来,一脸恍然地回看着对方。    “瞧你这个表情,你到底是看到什么大美人?”杨榆雅循著他的视线紧盯之处望去,草草看了几眼。    这回,轮到她愣住了。    “那边…”她回过头来,一双眼珠子睁得圆大。“坐在那边的人…不是大嫂吗?那是大嫂吧?!”    “都离婚四年了,还大什么嫂。”他自嘲地笑了一笑,继续自个儿的工作。    “你…不上去打个招呼?”    杨榆雅有些不敢相信。    至少够有情有义的人都绝对记得这个男人当初为了找出前妻,可说是吃尽苦头。    “她都可以躲我躲四年,我何必走过去自讨没趣。”他嘴上说得轻松无所谓。    “你就是这样,她才会选择躲四年。”    “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被你说教了?”他白了对方一眼。    杨榆雅先是静了一静,然后闷哼出声。“随便你喽,反正那是你老婆。”    “我和她已经不是夫妻了,你要我说几次…”    “是是是。”    她打断了他的唠叨,翻个白眼,转身别过头去。    挣得短暂的独处,黄圣昂却忍不住开始猜想:蓝晨玥是真的没发现到他就站在这儿?还是她选择视而不见?    不,不可能。    以他对她的了解,她不可能在“装作没看见”的情况之下还能露出那样的笑容。    所以,她定是没看见他了。    想到此,他像是失了心著了魔一般。    “榆雅。”他启口,叫了身边的副手一声。    “嗯?又怎么了?”听见他的叫唤,杨榆雅冷冷地回过头,像是还记著刚才的不悦。    “帮我准备三个雪克杯,还有小型的香槟塔。”    “…嗄?”    杨榆雅用她的表情完整透露出她的惊讶。    …这些东西兜在一起的用途只有一种。    “你要玩花式?”    “你帮还是不帮?不帮拉倒。”    “帮。”她傻愣愣地频点著头。“当然帮。”    语毕,杨榆雅不说多余的废话,马上前去弄来他要求的东西。    黄圣昂接过第一个雪克杯,随即轻轻抛向半空中,既顺势又平滑地落在他的另一掌心里。    只需这么简单的动作,他就可以聚集目光,当然毋须怀疑接下来还有更华丽的肢体语言。    杨榆雅痴痴地注视著那幕几乎已成了绝响的画面。这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流畅,如此熟稔,在优雅的柔性线条里,却不失该有的俐落果断。    打死她都不信这是一个“七年来从未再次耍过花式”的人。    不出所料,他轻而易举就引吸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视线。    但是,他却只在乎一个人的眼里有没有他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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