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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月儿弯弯照长街  (第7/7页)
   胡月儿嫣然道:“你总算还不太笨。”    用烟火来传达消息,本就是种最古老的法子,而且通常都很有效。    胡月儿凝视着他,目光坚定如磐石,声音却温柔如春水:“只要你有手段,而且懂得方法,无论什么东西都会服从你,替你做事的,甚至连烟囱里冒出去的烟,都会替你说话。”    夜色并不深,却很静。远处的道路上,隐隐传来犬吠声。    胡月儿又道:“除了这种暗器外,你还得有把能一刀砍下人头颅的快刀。”    柳长街道:“刀也在路上?”    胡月儿道:“刀你可以去问龙五要。江湖中最有名的十三柄好刀,现在至少有七柄在他手上。”    柳长街凝视着她,凝视着她的胸膛,缓缓道:“现在你还有什么吩咐?”    胡月儿道:“没有了。”    柳长街道:“那么我们是不是已经可以上床去睡觉?”    胡月儿道:“你可以。”    柳长街道:“你呢?”    胡月儿叹了一口气,道:“我已经要开始准备死了。”    柳长街吃了一惊:“准备死?”    胡月儿道:“你走了之后,龙五决不会放过我的,他就算相信你不会在我面前泄露秘密,也决不会留下我的活口。”    柳长街终于明白:“他无论叫什么人来杀你,你都不能反抗,因为你只不过是个庄稼汉的老婆。”    胡月儿点点头,笑道:“所以我不如还是先死在你的手里好。”    柳长街道:“死在我手里?你要我杀了你?”    胡月儿道:“你舍不得?”    柳长街苦笑道:“你难道以为我也是条见人就咬的疯狗?”    胡月儿嫣然道:“我知道你不是,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杀我,只不过…”    她笑得神秘而残酷:“杀人有很多法子,被人杀也有很多法子的。”    柳长街没有再问。    他也许还不十分了解她的意思,可是他已听见了一阵脚步声。    脚步声已穿过外面的院子,接着,已有人在敲门。    “是谁呀?”    “是我,”一个女人的声音,还很年轻,很好听“特地来还鸡蛋的。”    “原来是阿德嫂。”胡月儿道“几个鸡蛋,急着来还干什么!”    “我也是顺路。”阿德嫂道“今天晚上我正好要到镇上去抓人。”    “抓人?抓谁呀?”    “还不是那死鬼!昨天一清早,他就溜到镇上去了,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,有人看见他跟那臭婊子混在一起了,这次我…”    她没有再说下去。    因为她已进了门,看见了柳长街,仿佛显得有点吃惊。    柳长街也在看着她。    这女人不但年轻,而且丰满结实,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柿子,又香又嫩。    胡月儿已掩起门,忽然回过头向柳长街一笑,道:“你看她怎么样?”    柳长街道:“很好。”    胡月儿道:“今天晚上,你想不想跟她睡觉?”    柳长街道:“想。”    他的确想。    这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,他甚至已可看见她的奶头正渐渐发硬。    她也想?    胡月儿微笑着,道:“现在你已经可以把衣裳脱下来了。”    阿德嫂咬着嘴唇,居然连一点都没有拒绝,就脱下了身上的衣裳。    她脱得很快。    胡月儿也在脱衣裳,也脱得很快。    她们都是很漂亮的女人,都很年轻,她们的腿同样修长而结实。    柳长街看着她们,心却在往下沉。    忽然间,他已明白了胡月儿的意思。    “…杀人有很多法子,被人杀也有很多法子。”    原来她早已有了准备,早已准备叫这女人来替死的…    她们不但身材很相像,脸也长得差不多,只要再经过一点修饰,龙五的手下就不会分辨出来。    事实上,他们根本就不会注意一个庄稼汉的老婆,他们只不过是要来杀一个女人而已,这女人究竟长的什么样子,他们也决不会很清楚。    胡月儿果然已将这阿德嫂脱下来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,用眼角瞟着柳长街,微笑道:“你看着她干什么,还不抱她上床?”    阿德嫂的脸有点发红。    她显然并不清楚自己的任务,只知道是来替换一个女人,陪一个男人的。    这个男人看来并不令人恶心,她甚至已在希望胡月儿快走。    胡月儿已准备走出去,吃吃地笑着,突然反手一掌,拍在她后心上。    她张开口,却没有喊出声,连血都没有喷出,因为胡月儿已将她刚送来的鸡蛋塞了一个到她嘴里…    柳长街看见她倒下去,却觉得自己嘴里也像是被人塞入了个生鸡蛋,又腥又苦。    胡月儿却叹了口气,道:“我们原来的汁划,是要她留在这里陪你,等你杀她的。”    柳长街沉默着,过了很久,才缓缓道:“你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?”    胡月儿道:“因为我受不了你刚才看她的表情。”    柳长街道:“哦!”胡月儿咬着嘴唇道:“你一看见她,就好像恨不得立刻把手伸进她的裙子。”    柳长街叹了口气,道:“不管怎么样,她反正迟早总是要死的,而要做成一件大事,总也难免要死很多人。”    胡月儿道:“现在我只希望龙五派来带路的,不是个女人。”    柳长街道:“假如是女人,你也要杀了她?”    胡月儿慢慢将鸡蛋一个个放在桌上,提起空篮子。    她脸上带着种奇怪的表情,过了很久,才道:“我知道我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,但却希望是你最后一个。”    鸡蛋有几个是空的,蛋壳里藏着些很精巧的机簧铜片,拼起来,就变成很精巧的暗器——一种可以装在鞋子里的暗器。    只要用脚趾用力一夹,就会有毒针从鞋尖里飞出去,毒得就像青竹蛇的牙,黄尾蜂的刺一样。    就好像女人的心一样!    “我不坐了,我还得赶到镇上去。”胡月儿提着空篮子,娇笑着走出门,笑得居然还很愉快。    门外的夜色似已很深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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